安陵嫙子

每个开始,
毕竟都只是续篇,
而充满情节的书本,
总是从一半开始看起。

【舟渡】仪式

*人物属于皮皮女神,ooc属于我
*日常表白女神
*部分原著梗


一.

“我要结婚了。”

陶然端坐在沙发上,带了点儿不好意思地说道。

二.

他说这话的时候,厨房里正飘着一阵浓厚的咖啡香以及那么点儿锅碗瓢盆碰撞的声音,骆闻舟十分宽心地坐在沙发上,以大无畏的事儿逼精神等着他那从未下过厨的爱人给他一桌惊喜……或惊吓。

要换成十多年前,骆闻舟的第一反应多半是幸灾乐祸地想费渡知道这事儿会是什么反应,然而时不待人,饶是他会算命,也没法算到十多年后,他们两个本是情敌身份的大祸害居然成功完成了一个生命的大圆满——内部消化。

骆闻舟啧啧两声,心中实在感慨万千。

真是人生难料,当年的情敌变情人,然而当年的梦中情人要结婚,想是这么想,但出口依旧是当年那句,“现在才结婚啊,要换成我,现在早就奉子成婚了。”

陶然无奈。

费渡不仅眼尖,耳朵也尖,他的声音从厨房里慢悠悠地飘出来了,期间还夹杂各类不符合其审美的交响乐。

“恭喜啊,别理他,他最近受不得刺激。”

“啊?”陶然有点儿懵。

长跑多年却一直没能迈入婚姻坟墓的老大爷听了这话就来气,“怎么着?瞧见人结婚,还不允许我羡慕一下啊?”

“没怎么,”费渡正在厨房里和一条活蹦乱跳的活鱼大眼瞪小眼,漫不经心地答道,“名分都给了,还差个仪式吗?”

“就那个铁丝做的戒指啊,”骆闻舟故意重重地叹了口气,“我这么一年轻有为的帅哥,市场可是很广的……”

他话还没说完,只听得厨房里突然传来一声重物砸地的声音——砸得好像还挺实的,然后是一阵诡异的安静。

下一秒,陶然无奈地看着那位刚才还端坐在沙发上,叫嚣着自己市场很广的老大爷像是受惊了一样,一蹦三尺高地跳起来,急急忙忙往厨房跑去,连滚带爬,拖鞋都掉了一只。

嗯……不过费渡其实没什么事。

他十分镇定地看着突然冲进来的骆闻舟。

骆闻舟知道这小子就算受伤了,第一反应也是扯衣服遮伤口,干脆就没问,直接用眼神给对方全身上下做了个x光,确定了这位晕血症患者确实没伤着自己,这才松了口气。

只要费渡没伤着自己,心疼就该转为怒气了,接下来就该是家庭拷问环节了,骆闻舟眯起眼睛,“又出什么事了?”

“没什么事,”费渡面不改色地答道,又指了指半开的窗户。

骆闻舟顺着他指的往外面望了望,风景依旧,没啥特别,他将信将疑地又把脑袋往外移了点,这回儿有什么了,春寒料峭,他被一阵突如其来的冷风给吹得打了个喷嚏,一旁的费渡这才不紧不慢地开了口,“就是你家的鱼有点想玩离家出游。”

骆闻舟:“……”

一天不操,上房揭瓦!

还离家出游!

他把脑袋从那个狭小的窗户里艰难地拉了回来,连个皮笑肉不笑都没来得及做出来,转头一看,只见费渡双手合十,好看的桃花眼一眨一眨的,张口就是,“师兄,我错了。”

下一句准是我爱你,骆闻舟面无表情地想。

费渡知道他没生气,尽管熟知套路,但依旧是半点儿抵抗力都没有,十分顺水推舟地就要接上下半句,结果没接成——自觉十分多余而出走的陶然从外面敲了敲窗户。

不过城门失火,容易殃及池鱼。

有了上一次引火烧身经验的陶鱼果断送了一条真鱼给他们,并表示,不用客气,随便烧,然后扬长而去。

骆闻舟盯着他的背影看了会儿,十分匪夷所思,“陶然最近活泼了不少啊。”

“大概是有了女朋友的原因?”费渡猜测道。

两人面面相觑了会儿。

屋子里安静了片刻,厨房里突然爆出一阵笑声,吓得胆小的骆二头差点从柜子上掉下去,委委屈屈地爬上来,又轻又细地喵了一声。

骆一锅稳坐如山,高冷地斜眼瞄了眼半开的厨房门,不屑地晃了晃自己的尾巴,又瞧了眼身形比自己小了一半的骆二头,大发慈悲地把自己的口粮推过去了点儿,大有一副哥罩你的样子。


三.

哦,忘了说。

骆二头这名字是太上皇取的,和骆一锅并一下,正好凑个二锅头。

是他家老太爷除了撸猫以外最喜欢的东西。


四.

陶然和常宁两个看上去温吞如水的人办起事来却是毫不马虎,甚至有这么点儿风风火火的意味,从决定结婚到正式举办婚礼,前后不超过一个月。

这一点又让某大爷羡慕得咬碎了牙。

婚礼的日子很快到来。

骆闻舟嫌单送钱太没有新意,不能体现出他们坚定的革命友谊,最后未雨绸缪的费总防患于未然地加送了辆婴儿车。

两人一身西装革履,翩翩君子,就等着把东西送上去,再陪着新郎官去接隔了没几楼的新娘,结果不巧,电梯又坏了。

对于这个十分巧合的巧合,两人实在是无话可说,好在婴儿车的体重没咖啡机怎么感人,自认为身强体壮的骆大爷自告奋勇,觉得这是个一雪前耻的好机会。

费总自然欣然接受。

这个“耻”主要源自于前两天骆闻舟去超市买大虾的时候瞧见了个扒手,光天化日,朗朗乾坤,气得他连虾都没拿,当机立断撒腿追,结果不小心踩到了块不知道哪个缺德鬼丢的香蕉皮,虽说小偷是抓到了,结果自己的腰也扭了下。

回家后被站着说话不腰疼的费渡狠狠地嘲笑了一番。

当天晚上,骆闻舟磨枪霍霍向费渡,用身体力行证明了腰扭也能让他脚不沾地。


五.

陶然忙着打电话最后一次核对婚礼现场的布置,前去给两位大爷开门的是在这方面帮不上什么忙的小年轻肖海洋。

小年轻现在也不是很年轻了,生活总在潜移默化地改变着人,除了工作时的语速还是一如既往地让人头疼以外,连女朋友都有了,听说还就是在那次联谊谈上的。

对方是个光鲜亮丽的大美人,性格直爽,巧笑倩兮,一出面就直让一群未婚青年们看直了眼,被郎乔一人甩了个丢人现眼的表情包,结果人直接走到了认认真真挑吃的肖海洋面前,聊上了。

跌破了一群大龄未婚青年的眼镜。


六.

鉴于骆闻舟是个秉持着能掐准正好到就绝不早到的生物钟的大爷,再加上他们昨晚活动过多,导致费渡这个定时定点要醒的人都没能准时醒来。

结果就是他俩刚把婴儿车摆下,还没来得及问候一声,就得再次出发。

新娘就在同一幢楼,郎乔自告奋勇当伴娘,和晨晨一起把婚鞋藏得严严实实的,骆闻舟以发配边疆和香菜包子为要挟,逼迫小乔公主说出宝藏的埋藏之地,结果收到了个笑眯眯的白眼。

费总大手一挥,充分展现了钱的万能性,一张口就许诺了半年的五星级酒店自助餐,小乔公主眼睛一亮,简直是要芳心暗许——许给自助餐,偷偷摸摸就把线索告诉了费渡。

直让骆闻舟感叹世风日下。


七.

陶然给常宁把婚鞋套上的时候手都在抖。

骆闻舟看热闹不嫌事大,幸灾乐祸地点评道,“你别抖啊,一会儿摔着新娘怎么办?”

抱……抱女神,陶然顿时红了脸,心跳一瞬间突破一百八,还是想在女神面前为自己的男子气概据理力争一下,“这点距离我还是……”

“是啊,”费渡面不改色地补上了最后一刀,“毕竟电梯坏了。”

陶然懵了。

周围一群人都在憋笑。

骆闻舟也憋着笑拍了费渡一掌。

费渡瞄了眼惹出祸事来的骆闻舟,无奈地耸了耸肩,“不过我来的时候就已经叫人来修了。”

费氏集团办事,速度和质量都是杠杠的。

陶然松了口气。

被罩在雪白头纱下的美丽新娘笑眯眯地补充了一句,“真可惜。”

陶然在刹那间再次红了脸。

八.

婚礼在室内举行,婚礼司仪在台上讲着两人从相识到相恋,最终相守的美好,受陶然所托,那演讲稿有一半是骆闻舟提供的,硬生生把这位大爷一半的浪漫细胞都挤了出来——剩下一半在费渡那儿,这辈子都还不回来了。

演讲已经结束,婚礼即将进入最后环节。

“……请两位宣读誓词并交换戒指。”

陶然在这一刻突然有点儿紧张,他出门前把这段话在心里反反复复念叨了好几遍,几乎和宣誓就职的那段话一样熟练了,可还是挡不住突如其来的紧张感。

他朝思暮想的女神就在他的面前,对着他温柔地笑,同生共死的好友就在台下,等着为他们鼓掌,手里是他修修改改了好多遍的戒指,即将套上新娘纤细的手指,心里面……

心里面是他准备了整整准备了前半生,要用整整后半生来给的承诺。

是的,加起来正好就是个一生。

他突然就不紧张了。

常宁满含笑意地望着他的眼睛,也望进了他的心里,一如当初,下一秒,本担心磕磕绊绊的誓词脱口而出,顺畅无比,男女声同时混在一起,像是一曲预备多时的低吟浅唱。

“在上帝以及今天来到这里的众位见证人面前,我愿意娶/嫁你作为我的妻子/丈夫。从今时直到永远,无论是顺境或逆境、富裕或贫穷、健康或疾病、快乐或忧愁,我将爱着你、珍惜你,对你忠实,直到永远。”

新人在台上交换着戒指,手心有汗,但眉目间都是幸福的痕迹。

费渡突然发现自己的小指被勾住了。

罪魁祸首若无其事地在他的无名指上摩挲了两下,暗示意味实在明显。

费渡轻笑一声,见没人注意,便凑到他耳边,故意压着声音,轻轻柔柔地叫了声,“师兄。”

骆闻舟一个激灵,心跳差点飙升第二宇宙速度,手还没来得及收回,就感觉到自己的无名指上被套上了个硬邦邦的东西,明明是金属,却还是温热的。

他整个人都僵在了那里。

“大小正合适,”罪魁祸首若无其事地收回手,又慢悠悠地抿了口酒,像是随口一提一样,“哦,对了,机票都准备着呢,就看师兄什么时候能赏个脸了?”

赏个脸。

个脸。

脸。

自带回音效果的话在骆闻舟脑海里反复来反复去,上蹿下跳,叫嚣着要扯着他的灵魂上天,让他变成一个傻子——如果没有天花板的话。

好在有天花板,他的灵魂浑浑噩噩地往天花板上一撞,顿时清醒过来,身体精神脑子三位一体后的第一反应是下意识夺下费渡手里刚刚抿了一小口的红酒。

费渡:“……”

骆闻舟轻咳一声,放下酒杯,偷偷摸摸拉过他的手,轻轻拍了一下,又窸窸窣窣地从口袋里拿出了个小盒子,费渡敏锐地察觉到了那是什么,不可置信地看向他。

“小兔崽子,”骆闻舟咬牙骂了句,到底还是拿对方没办法,只能无奈地叹了口气,“居然被你抢先了。”

他摸索着把戒指套上费渡的无名指。

随着司仪的一句中气十足的礼成,台上的新人完成了交换戒指,台下的他们也完成了交换戒指。

九.

不过备好的机票还是没能排上用场。

因为婚礼结束后的第一个周末,他们照例在苦大仇深地加班。

谁让犯罪分子不休息呢?

十.

唔……好吧。

事实上,我们财大气粗的费总可能正在思索着用钱买下犯罪分子休息一月的可能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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